第二十三章:抓蛇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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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愤怒过后,易练秋有些不舍地将众多乡邻的尸体,包括老叔的尸体拉到了后山上。

尽管这是一个不大的村子,但是却有着自己的公墓,村民老了之后都会被抬到村庄的后上,它距离村庄并不远,翻过一个山头就到了。后山虽然并不高,但是空间宽阔,林木茂盛,空气极好,长年用来埋葬老了的人。

易练秋将牛拉车停在了山下,然后一具尸体一具尸体地抱着山上,翻过山头,找了一块位置放好。

待到全部尸体都放在了山上后,易练秋用带来的铁铲挖了一个大坑,将蔡婶,小鬼头,伍四,铁勇等人尸体都放了进去。

“你们安歇吧!”做完一切之后,易练秋嘶哑地喊了一句。

此时已经是到了中午,太阳猛烈地炙烤着大地,带来的高温令易练秋冒汗不已。

易练秋用手擦了擦汗水,猛然间见到一树干上挂着一条白布。

易练秋感到奇怪,这里平时很少人来,谁又会在这里挂这白布?

好奇之下,易练秋从树上扯下了白布,拆开一看,却是令他怒火腾起!

“杀人者,赤幽教也!”

“赤!幽!教!”

易练秋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愤怒直往上涌:

“赤幽教!我易练秋一定要灭了你!”

一股滔天的杀意开始弥漫易练秋的心头,体内的真气在这股杀意的驱使下,开始变得如波涛般汹涌澎湃,不停地撞击着他的心

“啊。。。。。。。!”

狂飙的真气和毫不受控制的杀意迅速地涌进易练秋的脑海,令他难受地朝天大喊

“赤幽教!我要灭了你!我要灭了你!”易练秋在歇斯底里地嚎叫

“嘭!”

“嘭嘭嘭!”

易练秋挥起双拳,状若疯狂地朝刚才挂着白布的树干上轰去,那树干哪能承受得了这股劲力,双拳之下,一会就被崩断了,迅速地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声巨响。

“哈哈哈!赤幽教,你终于被我灭了!”易练秋高兴地哈哈大笑

“老叔,蔡婶,小鬼头,我终于为你们报仇了!”一会,易练秋又满脸悲伤地呢喃

这时,清风吹了过来,吹起了本被易练秋扔在了地上的白布,白布随风慢慢地飘起,一会上一会下,终又是飘到了另外一颗树干上。

“杀人者,赤幽教也!”这几个黑色大字又映入了易练秋的脑海,易练秋的脸猛烈地抽搐了几下

“赤幽教!又是你!你居然还没有死!”

“我要杀了你!我要为老叔报仇!”

易练秋发出了野兽般的吼叫,声音震天。

易练秋又挥起双拳,砸向那颗树

“嘭嘭”

树干应声而倒,白布被树干压在了地上,这回易练秋却没有高兴地大叫,反而是对着空气乱喊:

“赤幽教!你出来!你快快出来受死!”

此时在他混乱的意识里,赤幽教就像是杀不死的人,杀千次万次都难以将它消灭,而在他的心里,也是要将赤幽教灭个千遍万遍才解气。只是,空气中并没有人回应他,只有偶尔送来的清风迈着轻柔的步伐,轻轻地抚摸着的绿色的树叶。

“谁!”

当清风开始吹拂地上落叶的时候,带起了“沙沙”的声音,但这声音却令处在愤怒和仇恨中的易练秋极为敏感

“是谁!快点出来!”

易练秋又朝虚无的空气嚎叫了一番,但依旧没有人应,此时“沙沙”的声音又起,易练秋迫不及待地想捕捉声音,但当他凝神静听时,声音开始安分,而当他没有去留意时,“沙沙”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易练秋被清风无意弄出的“沙沙”声弄的心头烦躁,往左边去找寻声音的来源,“沙沙”声却从右边响起,而当往右边找寻的时候,“沙沙”声又从左边响起。

易练秋迅速地一会转左边,一会转右边,不一会的工夫竟然是被自己弄得头晕脑胀。

“啊!”

易练秋极度烦躁地嚎叫了一声,双拳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即向地上打去,在真气的驱动下,双拳就像是装满了弹药的机关枪,迅速地在地上打出了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坑。

“赤幽教!你快出来!快出来!”

易练秋打完又是朝虚空叫喊。

但此时的他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无论是听到风声还是听到“沙沙”的声音,他都会以为是赤幽教的人来了。满心的愤怒和仇恨让他每次都将“赤幽教”当做敌人,每次都是全力地出击,没过多久,本是繁茂的后山已经是被易练秋是双拳弄得脏乱不堪,地上坑坑洼洼,七零八落地堆满了断裂的树干,体内的真气也在他肆无忌惮地挥霍下逐渐地减少。此时的他已经是披头散发,脸上沾满了灰尘,但是却双眼通红,神智不清,进入了草木皆兵的状态,周围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误认为是赤幽教的人。

终于,易练秋也是打累了,喊累了,周围的林木,土地也被他弄得狼藉不堪,狂躁过后的过度消耗和夏日的高温令他陷入了中暑的状态,干裂的嘴唇就如同是夏日里干涸的田地一般,裂出了一条条细长的纹路。

“水。。。。。”易练秋有些虚弱的喊了一句,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人也倒在了泥土里。

夏日的阳光依旧猛烈,丝毫不顾人们的感受,毫无保留地照耀在山岗上,密林里,大地上,也不管不顾地照在了这个小村庄的后山上。此时的后山大半部分的树木已经是被神经错乱了的易练秋劈得到处都是断枝残叶,原本紧密肥沃的土地如今已是被易练秋双拳轰出了杂乱的大小不一坑,而此时此刻的他正倒在一个小坑里,承受着烈日的暴晒。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而易练秋已经是倒在坑里有三四天了,早上干涸的身体承接着天地的雨露,中午被太阳暴晒,晚上被月亮的光华照耀,身体也在这外界的干扰下发生了些变化,皮肤开始变得干燥,黝黑,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水分,和之前白皙斯文的书生形象相比,如今的他更像是一瘫软在地的乞丐,披散的头发,黝黑的面孔,皮肤也是颇为粗糙。

期间他也醒过来几次,但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又继续沉睡下去,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的潜意识里开始关闭对外界的反应,开始用沉睡躲避无情的现实,尽管已经是不如此前一般狂躁,但却眼神呆滞,神智不清。

第四天的早上,易练秋依旧倒在小土坑里,却从远处传来了轻微的叫喊:

“小家伙,别跑!”

不一会的工夫,叫喊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却是一声音有些苍老的五十多岁的老人。

只见这老人一边叫喊着一边快速地追逐,细细查看之下,才发现在他的前面正有一条五彩的小蛇在游走。只是那小蛇动作紧迫,似乎是意识到了紧跟在它后面的危险,沿着山路一直往上急切游走,见到有繁茂的树叶就钻进去,试图躲避,但每次都会被老人发现,并赶了出来。

 小蛇心头着急,左右闪躲,但始终无法甩掉老人的追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易练秋所倒下的小坑里。小蛇见前面有一个巨大的物体,而在物体小面则是有一些小小的空隙,小蛇灵机一动,小蛇头一低,身子一缩,迅速地游进了那个小坑里。

“小家伙,别跑!”老人有些急切地在后面边追边喊道

但当老人追到易练秋面前,却不见了小蛇的身影。

“咦?这里居然躺着一个人?”老人的心头暗暗奇怪。

他心底下寻思着:

“自己一路追小蛇过来,刚还看见它,到了这里,却是不见了它的踪影,莫非是它钻进那人身体里面去了?

“只是,怎么会有人在这里?

老人有些机警地迅速扫了周围的环境一眼,发现不少断裂的树干和大小不一的坑

“莫非这里发生过一场剧烈的打斗?”

但老人看了看地上,却没有发现有血迹,再看倒在坑里的人,也是没有什么伤痕,这令他心里头不解。

老人先是认真地查看了附近,没有发现小蛇的身影,基本确定那小蛇是藏在了这小坑里,或者是溜进了这人的身体里。

老人小心翼翼地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那人还有着若有若无的呼吸,暗暗松了一口气,正想要将那人拍醒,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从肩上挎着的粗布袋里掏出了一包药粉,快速地在小坑的周围撒了一圈药粉,撒完之后,老人屏气凝神,神情专注地守候地小坑外。

没过多久,刚才钻进了小坑里的五彩小蛇像逃命似地快速游了出来。

老人的心里暗喜

说时迟,那时快,小蛇的身躯刚游出那个小坑,老人就快若闪电一般迅速捏住了小蛇的脖子,高兴说道:

“嘿嘿,你这小家伙,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被老人捏住脖子的小蛇死命地挣扎,死命摇头摆尾,但无论怎么都挣脱不了。

老人也不迟疑,用左手从粗布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竹篓,打开了盖子,把小蛇放了进去。

做完之后,老人心头高兴,似乎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正要离开,却见小坑上依旧倒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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