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老白刚起床,室外一仆人说道:
“老爷,外边有人找你。”
“谁啊?”
仆人正要回答,就传来一道爽朗声音:
“这么晚了,还没起来啊?都日上三竿了!”
“哪位?”
“是我啊,刘银。”
“刘银?”老白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哎,你这么快就忘了?之前同你一起去南方做生意的啊!”
“噢。”此时的老白依稀是记得半年前有跟本家兄弟一同去南方做生意,便穿了衣服出去招待。
两人刚坐定,刘银就说:
“这次有个朋友从外边搞来一百张鹿皮,一百张虎皮,一百张狐皮,只要二十两,我看这次有利可图,不妨咱两人一起合作,谋了这事来做?”
老白正嫌在家呆久了气闷,想去外边走走,又没个伴,如今刘银说及此事,正合心意,便同意了,和女子,仆人交代了一番,叫上刘童,带上银两便出发了。他和刘银两人又到乡下收购了些茶叶,装满了一车货,雇了辆车子,同行四五个人往嘉兴赶去。
一行人行至半路,突遇大雨,远见有一处破庙,赶忙跑去破庙躲雨,见这庙里已有一书生,正生火烤衣服。刘银朝书生行了礼,说道:
“我们外出经商,行经此地,突遇大雨,只好来此避雨。”
交谈之下,才知这书生姓陈,名福逸,正要去杭州投奔叔父,没想到中途遇雨。老白见此人容貌不俗,谈吐风雅,甚是喜欢,当下便邀书生一同出行,书生点头答应,待得天晴了,和几人一同出发。
一行几人行走两月有余,风餐露宿,几经颠簸,终是将货物赶到嘉兴,几人找了间客栈住下,刘银出去一打听,这鹿皮才一百铜钱一张,虎皮一百一,虎皮九十,惊得冷汗直冒,须知,这鹿皮的进货价和如今这嘉兴的售价相差无几,加上路途的吃住,车旅费等,若是全部卖出了,定是会亏了,若卖不出,估计得要沿路乞讨回家。
刘银闷闷不乐走回客栈,老白见了,忙问怎么回事,刘银将心中计较说了一番,老白大是不信,差仆人刘童去问了番市场价,果是如此,又令刘童拿了几张到集市上卖,见别家卖得便宜,货品都差不多,别家卖得顺风顺水,自家在那站了老半天也没人来问,不禁大愁。
同行的书生陈福逸见了两人情状,不知其由,过来询问才知原委,凝神思索了一阵,就说:
“我有办法。”
“啥好办法?”刘银和老白闻言大喜,忙近前来问。
陈福逸不说,只是叫刘银准备两张鹿皮,两张虎皮,三张狐皮给他,又跟老白要了仆人刘童,两人一齐出去了。
过了老半天,陈福逸一脸高兴走进,喊道:
“事成一半了!”
刘银和老白又问:
“怎么成一半了?”
陈福逸又不说,问随去的仆人刘童,刘童也说不上来,只说跟了书生到一个大户人家,他人在外边等着,书生进去了。老白见这书生不似恶人,并无恶意,也就不再问。
到了第二天,陈福逸一大早就出去了,快到日落时分才回来,进门就开口:
“成了。”
之后独自走进客房,不再言语。刘银和老白面面相觑,不知书生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等了会,不见书生出来,老白亦是按捺不住,敲书生的门,刚敲了一下,内里陈福逸就说了:
“我早知你会来问,此时还不是时候,待会我再出去与你说道。”
老白无法,只好离开,过了一会,陈福逸出来见了老白和刘银,说道:
“感谢两位一路上的相伴和照顾,如今我令两位的资货卖了个好价钱,也算是对二位恩情的报答了。”
刘银和老白大是惊讶,忙问:
“如何卖了个好价钱了?”
“两位有所不知,这嘉兴街市的东边有位姓钱的大户人家,之前曾受过家父的恩德,此户人家在当地的影响力极广,又养有家丁,奴仆,其人也喜欢打猎,每年都需要大量的皮革原料做衣服,这两日我便是去那钱姓人家了,第一日,他看了我拿去的几张货,大是满意,看在昔日的恩惠上,他又帮我联络了几位买主,价钱也比集市上的高。估计这回生意做下来,不亏反倒有赚。”
刘银和老白闻言大喜,对陈福逸十分感激,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又问及皮货的价格,听闻是以每张一百三十钱的价格收购,大是开心。
过了几天,钱家派人带了银子来拉皮货,几人忙碌一番,清点皮货,拉货,一趟下来,赚了不少银子。刘银大是高兴,对老白和陈福逸说道:
“这趟稍有结余,今晚就带几位去个好地方。”
“啥好地方?”
陈福逸似是知道一般,忙推辞:
“那个地方,我还是不去了。”
“公子料想是看不起我等小商小贩的,不愿与我们为伍了?”刘银脸上大是不快。
陈福逸踌躇半会,便说:
“也罢,就随你们去一趟。”
晚上,刘银,老白,陈福逸一行三人来到街市南边右拐角的一处房屋,敲门进去,传来莺莺燕燕之语,老白这才明白,三人是来到了烟花之地,一个涂抹了胭脂水粉,年约半百的妇人满脸笑容走近,装出十分惊讶的表情,说道:
“哎哟,三位爷,稀客稀客啊。”
刘银不动声色,绷着一张脸,只说:
“给我们一间房。”
“好咧!”
妇人吩咐下去,一个小人模样的领着三人走上阁楼,朝右边开了一间房。
三人刚进内坐定,忽是传来女子娇笑声,再看时,已是有七八个衣着鲜艳,打扮得体的年轻女子走进,此个房间顿时浮起了一阵香气。
刘银似是驾轻就熟,挑了中间一个不高不矮的女子,一把拉过,让她坐在腿上,女子似是见怪不怪,温顺地提起桌上酒壶,往刘银铜杯里倒满了酒,轻柔地将酒送进刘银嘴里。刘银大呼痛快,见陈福逸和老白还在那坐着不动,又说道:
“两位兄弟,眼前美色醉人,还不快动手吗?”
老白也是第一次见这场面,大是尴尬,陈福逸则是气定神闲,慢悠悠回了句:
“不劳刘兄挂心,小弟先整几杯热热肚皮。”
说完自个往老白几人的杯里斟满了酒,一口喝了下去,老白见状,也一口干了,此时他见右边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正望着他,正眼望去,那女子又低下头连连闪避,似是害羞。
老白觉得此女子有趣,不禁多望了几眼,一旁的刘银会意,起身一把抓住那女子手臂,推向老白怀里,女子躲闪不及,整个身体几乎扑在老白身上,老白只感温软入怀,旁边的刘银和陈福逸则是在大笑。
老白干咳几声,那女子见机稳住身子,半被老白抱着,半依靠在他身上,一阵阵幽香从此女子身上传来,再看此人容颜,白皙胜雪,肌肤吹弹若破,竟是一副美人胚子,让老白心猿意马,恨不得马上就和其行好事。刘银象征性地和陈福逸喝了几杯,已是搂着女子走出了房间,其他女子已是退去,只留陈福逸和老白,半坐在他怀里的女子。
陈福逸见刘银走了片刻,也朝老白拱了拱手,说道:
“承蒙招呼,今日也是累了,先行回去休息。”
老白和他寒暄了几句,便迫不及待地将女子扑倒在床,一番云雨后,女子依偎在老白怀里,老白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翁翠如”
“翠如。。。。翠如。。。。”老白念叨了几遍。
“这名字好听。”
说完在翠如脸上亲了几下,两人又是温存了一番,翠如说道:
“老爷,我新学了曲子,唱给你听听?”
“好啊。”
翠如清了清嗓子,开始唱将起来:
“日日思君如流水,独有落花见衷情,夜夜念君扰孤月,暗自落枕夜难眠。。。。。。”
翠如虽是轻轻哼唱,声音却是极为婉转动听,她那悦耳的声音就如同天上的百灵鸟般,让人听了浑身舒泰,深刻难忘,唱到动情处,翠如更是泪如雨下,啜泣不停,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老白见了也不禁动了情,忙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莫哭莫哭。”
“莫哭莫哭哈。”
老白安慰了老半天,翠如才止住了哭声,略带羞赧说道:
“妾身刚才一时失态,让老爷见笑了。”
“不会,不会。”
她又说:
“老爷是明天就要走了么?”
“嗯。”
翠如又是一脸难过,深叹了口气。
“哎,这世间的情,总是让人魂牵梦绕,这世间的男人,总是如山上的大石般冷漠无情。”
老白心里不忍佳人伤心,只好说道:
“那我明晚再来罢。”
翠如很快摆出一副笑容,甚是开心的样子。
“如此甚好。”
“明晚妾身就在此等候老爷的到来。”
两人又相互说了些话,渐渐觉得困了,相继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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