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白还没醒来,刘银已是在门外喊:
“兄弟,走啦,回去啦!”
老白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眼,穿上衣服起身,翁翠如又是整个身子贴上去,两人缠绵一番,直将老白弄得恋恋不舍。门外的刘银已是等不及了,不停催促,老白只好舍下怀中人,跟着刘银走了。
在路上,刘银对老白说道:
“兄弟,咱们这在外边行走的,和她们做个露水夫妻就好了,切莫当真!”
老白此时脑中所想的只是翁翠如的身体,哪里有心思听刘银在一旁规劝,刘银见此也不再言语,两人一同回到客店,陈福逸已是在那里等候,见这两人进门,就说:
“如今皮货是出手了,倒还是剩下些茶货,不知两位打算如何处理?”
刘银见陈福逸对经商之事甚是清楚,心中虽有计较,嘴上却问:
“刚在路上还在想这事呢,不知兄台有何高见?”
陈福逸沉吟一会,叫了仆人刘童过来。
“这茶成色不错,这几天我到这街市看了下,卖这茶的没有,都是其他地方的茶。不过这茶虽是好茶,却怕他人不识货。”
“那要怎么办?”
陈福逸叫刘童到街上买了茶具,又跟店家借了热水壶,叫了几个人将茶叶搬到街上,对其他人说道:
“在此泡茶,过往的人都可以免费喝一杯,想买的可以喝过再买。”
一旁的刘银见陈福逸指挥若定,心中不由赞叹:此人天生一副经商好头脑,读书真是可惜了。又想这卖茶的法子也是前所未见,看着新鲜,细想之下却又有道理。
刘银还在细细品味此法,街上已有行人为此茶色泽所吸引,又听说是免费的,纷纷走过来喝一杯,权当解渴之用,没曾想此次刘银等人所带过来的茶货乃是上品茶叶制成,所泡之泽金黄诱人,闻之很香,轻呷一口,只觉清香占唇,再呷两口,又觉清新无二,回味之下又有甘甜之气从丹田透出,慢慢上升到喉咙,令人神清气爽,品之尤甘尤甜,实在妙极。嘉兴此地的人多半没喝过这茶,都不禁赞叹,喝过的都想要买,没喝过的听他人将此茶味描述得神乎其乎,又纷纷动心,一时之间,小小的卖茶之地也是挤满了过往的行人。
老白初时也是站在卖茶之地,见人越来越多,这茶定然是不愁卖的了,又想到此番出来皮货已卖出,纯利有盈,心里又一直记挂着烟花之地的翁翠如,就回到客店,将出门时所带的银子和此番生意所分得的利钱都带上,直奔翁翠如之地。
刚来到大门,门童见客到就进去报了,昨日的那妇人出来笑脸相迎,款款说道:
“不知大爷光临,实在是罪过。”
说完又叫了几个佣人沏茶,倒水,殷勤招呼。
老白坐在圆凳上,左望右望,也不见个姑娘出来,一旁的那妇人已是猜到了老白的心思,就说:
“我看大爷坐立不安,似是在寻找佳人来约,不知大爷是要找哪位?”
“翠如。”
“噢。。。。翠如啊!”
那妇人飞快地查看了老白的表情,故意拖长了音调,不急不慢地回道:
“翠如还没起来呢,大爷是来早了!”
“那我就在这里等她。”
“那如何使得呀?要不,我叫其他姑娘来陪你?”
那妇人做出一副要叫人的表情,声音却没发出,老白迅速拒绝:
“不用,我就要翠如。”
妇人已是初步试探出老白的心意,就叫一仆人拿来瓜子,水果,招呼老白来吃,自个抓了一把瓜子,边嗑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和老白闲聊。
“老爷府上是哪里的?”
“莱州刘府。”
“哟,原来是刘府的刘老爷!想来定是家财不菲啊,光临寒舍,让寒舍蓬荜生辉啊!”妇人一脸惊讶,夹带着奉承之色。
“还行吧,过过小日子,足矣。”
“那老爷,可曾挣得功名?”
“不曾不曾。”
老白摆了摆手。
“今日这番和本家兄弟出来,做个小买卖,也算是挣了点小钱。功名之事嘛 ,还得以后再说。”老白也知这妇人是在探他的底,他也无惧,反正手里还有些钱,都是挣来的,花了又如何?
妇人还待再问,此时从门外走进一丫鬟,进门就对妇人说:
“夫人,今日我买得一斤好茶,可好着呢。”
丫鬟说完,将茶叶放在桌上,老白瞥了一眼,淡淡地说了句:
“这,是我卖的茶叶。”
妇人和丫鬟大是惊讶,丫鬟更说:
“真的啊?我买时有很多人围着,还要排队才能够买上呢。”
妇人听了,一脸谄笑:
“看不出老爷还是经商的高手!”
“哪里哪里!”
老白谦虚应着,从兜里拿出几千文钱往桌上一放。
“把翠如叫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一旁的丫鬟看得两眼放光,妇人赶忙将钱收好了,叫这丫鬟去叫翠如。不一会,翠如出来了,见老白正坐在圆凳上等他,装出感动的样子,叫了句:
“老爷!”
老白此时正背对着翠如,听得她的声音,转身瞧去,见她似乎比昨夜更美了,加之分别之后,脑中所想的都是她,心情激动,一把将她抱住,翠如拼命挣扎,脸带羞意,声若蚊蚁:
“老爷,旁边都有人看着呢。”
老白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正要说话,妇人则说:
“老爷一早来到,贱身就不打扰了。”
说完拉着丫鬟离开,临走又吩咐翠如:
“好好服侍这位爷!”
翠如见其他人都走了,就偎依在老白怀里,声音轻柔,柔中带情:
“我还以为老爷一去不复返呢!”
老白赶紧按住她的唇,动情地说道: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又感从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手离开时,见翠如的唇微微翘起,小嘴微张,心中大动,一脸凑过去,轻碰朱唇,又缠绵深碰,两人温存一番,翠如说:
“此地未免会有人走动,还是到我房间吧。”
老白深以为然,翠如带着他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绕过一座假山,来到一处布置温馨的闺房,待门关上,两人又在里边缠绵,直到外边有仆人在叫:
“老爷,到饭点了!”
老白才从温柔乡中醒来,穿上衣服,门刚一打开,外边的仆人就已经双手捧着托盘放在他面前。老白明白,从口袋里拿了几千文钱放到托盘,仆人拿着托盘就走了。
老白刚欲迈腿而去,翠如娇滴滴的声音又再传来:
“老爷,记得要来找奴家啊!”
“嗯!”
老白重重地点了点头,回客店的路上,他脑中还在回想着和翠如缠绵的情景,初次尝鲜,不曾想如此刺激,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这翠如的味道,真比家里的那位还好!老白心里想着想着,便有纳她为妾,长期占有的想法。
回到客店,见刘银一脸欣喜,陈福逸也是笑意连连,心知是卖茶叶又挣了,刚又临幸了美人,心中一阵舒畅,脸上也是笑容不断。
“兄弟,你终于回来了?上哪去了?”
刘银见老白进门,就开始问道。
“到周围走了一遭。”
刘银定睛看了他一会,又说:
“兄弟,有些事,适可而止就行了。”
老白心中雪亮,知他话里说的是什么,心里想:
“你那是不知翠如的味道如何,要是知道了,恐怕你也会像我这样!”
嘴上却说:
“知道了,知道了。”
一旁的陈福逸也知刘银所说,他看了老白一会,说道:
“和兄台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我看兄台的面相,今生应有功名之利。”
“功名之利?”老白甚是惊讶。
“没错,此番回去,若是能刻苦攻读,三五年之内,必中解元。”
老白心中不以为意,嘴上却说:
“多谢兄台吉言。”
陈福逸又看了老白几眼,又说:
“我看兄最近将会遇到不顺的事,不如为兄起一卦如何?”
老白心里不以为然
“近日诸事顺利,先是获利,后又得美人,何来不顺之事?”
嘴上则说:
“如此便劳烦了。”
陈福逸从怀里拿出三枚铜钱,先是闭眼凝神,后洒出铜钱,如是做了两次,刘银和老白在一旁看着,不解其意,陈福逸摇了摇头:
“可惜了,是睽卦。”
“ 象曰:此卦占来运气歹,如同太公作买卖,贩猪牛快贩羊迟,猪羊齐贩断了宰。”
“这意思是?”
“运气不好,会遇到些不顺的事,虽无大灾,但劳损破财是必然的。”
老白听了,心里有了阴影,刘银则趁机说道:
“兄弟,如今我们做买卖也挣了些钱,如今我们把这利钱分了,一同回去罢。”
说完即拿出所得利钱,分作三份,自己一份,一份给陈福逸,另一份给老白。陈福逸连连推辞。
“这钱我不能要,万万不能要!”
“如何要不得?莫非是嫌这钱不干净?”
“不是!不是!”
陈福逸连连摆手否认,但那桌上的钱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拿一分。刘银无法,只好拱手道:
“既然如此,那就不相逼了。”
就将那三份钱分作两份,他和老白一人拿了一份,陈福逸也趁机告别,三人寒暄一番,刘银吩咐仆人备了诸多好货赠与福逸,又送他出门才折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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