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受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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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无事

第二天早晨,翁翠如照例走进夫人房间,向她请安,夫人不理,翠如站了一两分钟,自觉没趣,正要离开,夫人说话了:

“妹妹,瞧你刚到,今日同我一齐到庙里进香罢。”

“遵命。”

两人吃过早饭,带了几个丫鬟便到附近寺庙,进香回来路上,正遇当地一无赖,那无赖见着翠如面孔生,却又生得斯文漂亮,起了觊觎之心,悄悄跟着。夫人自是知道,却是不动声色,翠如也发觉了,说道:

“夫人,后面,有人跟着。”

“无妨,让他跟罢。”

几人行至一转角处,一时不见人影,突有一人在背后厉声喝道:

“好贼子,一路跟踪,是何用意?”

无赖初时被吓了一跳,再看时,却是先前所见之美人,大是欢喜,笑嘻嘻回道:

“夫人长得好生漂亮,所以忍不住就跟来了,不如,今晚,我们俩。。。。。”

无赖正自得意,冷不防脑壳挨了一揍,却是一丫鬟拿着一支棍棒敲来,几人闪出,无赖大叫:

“打人了啊,打人了啊!”

叫声响亮,却是将几个男子引来,一男子见着翁翠如,大是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

翁翠如也是惊讶。

“你是谁?”

那男子瞧了翁翠如几眼,一脸玩味的笑: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竹燕坊的花旦。”

翁翠如脸色立变,急拉着夫人衣袖要走,夫人倒是来了兴致,站着不动。

“这位大汉,刚才你所说,竹燕坊的花旦,是啥意思?”

“哎呦,花旦嘛,岂是你们女人所应知道的,我们男人晚上经常去那地方,才会有乐趣。”

旁边的无赖听着也是来了兴趣,表情变得龌蹉。

“我就说嘛,这位娘子长得水灵漂亮,好像能捏出水来,原来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

无赖说完,向前欺进几步,翁翠如更是着急。

“夫人,你要是不走,我可就要走了!”

此时的夫人已是听出了无赖的话头,一脸鄙夷地望着翁翠如,说了句:

“你走罢!从此,别再说你认识我家老爷!”

翁翠如顿时哭了,跑着回去刘府,无赖正要去追,夫人厉喝道: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人,成何体统?”

无赖见这夫人义正言辞,又见周围几个男的神情严肃,胆子先怯了,心中却是不舍,朝翁翠如跑开的方向瞧了好一会,直至见不着她人影了,方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老白还在睡梦中,却被翁翠如哭哭啼啼跑进吵醒,睁开朦胧睡眼,问了句:

“怎么了?”

“老爷,我要走了!”

翁翠如哽咽着吐出几个字,伸手收拾东西。

老白被惊得睡意全消,忙坐起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翁翠如只是不答,手脚却是不停。老白无法,下床抱住翁翠如,柔声再问: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我为你做主!”

“哇!”

翁翠如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的情感,扑在老白怀里稀里哗啦哭了起来,老白则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

“别哭了,别哭了。”

过了好一会,翁翠如才止住哭声,老白又问: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翁翠如将早上发生的事一一说了,老白轻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不过是有人认出了你,那又如何?”

翁翠如抹了抹泪眼,声音含着痛苦。

“关键是,夫人要我离开你,我舍不得你啊!”

说完又哭了起来,老白一阵心疼,抱得更紧了。此时,夫人带着丫鬟回来刘府,刚进房间,就见老白和翁翠如抱在一起,顿时火冒三丈,快步走过去,伸手去拉翁翠如,老白护着,朝夫人大吼:

“你要做甚么?”

“做甚么?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和这贱女人搂抱在一起,你知不知道她是青楼女子?”

“抱又如何了?知道又如何了?”

“你。。。。。你。。。。。”

夫人手指着老白,身躯颤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又见此时的翁翠如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老白怀里,妒忌心大起,猛得一把拉过翁翠如,神情愤怒,边喊边用指甲掐她脸,翁翠如拼命闪躲,却是躲不住,长长的指甲瞬间划过翠如白皙的脸蛋。

“哎哟!”

翁翠如惊叫一声,夫人得意非凡,脸色狰狞:

“掐死你这个死贱人!”

“就是要掐死你这个死贱人!”

复又加大力气,老白大为心疼,猛得拉住夫人手臂,用力一推,夫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亦是将夫人整齐的发丝弄乱,翁翠如则是趁机躲在老白背后。

夫人惊愕,顾不得散乱的发丝,见着老白护住翠如,竟是横生一股勇气,索性豁出去了,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你这死贱人,不要脸的婊子,快点滚出我家门!”

“谁叫你来勾引我家老爷的?来人啊!把她拖出去棒打!”

外边的仆人听了,齐齐走进,却见老白护着翁翠如,皆是不敢向前。老白见夫人一副泼妇模样,更是嫌恶,大喝一声:

“你太过分了!”

“我们走!”

说完拉着翠如的手就往外走。

“你们要去哪里?”

夫人有些歇斯底里。

“干你何事?!”

老白冷冷回了句。

夫人甚是不甘,跑去拉翁翠如的手,一下子抓着了,却是不肯放手,翁翠如吃痛,又叫了起来。夫人双眼喷火,充满恨意:

“你这狗养的婊子,又在装模作样勾引我家老爷,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说完竟是又来抓翁翠如的脸,翁翠如怕了。连忙闪躲,老白实在看不下去了,用力一把掰开夫人的手,往前一推,夫人一个不留神,跌倒在地。

“你这疯婆子!”

老白怒骂了一句,拉着翁翠如走了。

夫人正要起来,哪知跌落得突然,一时起不来,过了一会想起身,却感到疼痛难忍,禁不住叫了起来。

“来人啊!”

“来人啊!”

其时已走在外边的仆人有几个跑了进来,见夫人跌落在地,忙一个拉手,一个抱身,匆匆忙忙将她拉起,正要坐下,疼痛又起,夫人平日娇生惯养,何曾受过如此之痛?一时忍不住,嚎啕大哭,这一大哭,有三分二是心痛之音,三分一是身体之痛,惹得旁边的仆人彷徨无计,只好一味劝解。隔了几间房的老白和翁翠如也是听到夫人哭声,翁翠如心有不忍,轻声说道:

“老爷,夫人哭得如此悲惨,何不去劝慰一二?”

老白甩了甩袖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怒骂道:

“这泼妇,简直太不像话了!哭死了算了!”

“老爷,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本是青楼出身的苦命人,世人瞧我等之人不起也是人之常情,老爷何必为我而与夫人生气?!”

老白听了,扳过翁翠如身子,一字一顿地说:

“我从未瞧不起你!我是真心与你一起的!”

翁翠如看着他认真的脸庞,大是感到,将头埋在他怀里,复又将温热的嘴唇送上,老白触及她身上的柔软,心中一荡,亦是将厚唇紧贴,两两缠绵。可怜夫人在房间哭得凄凄惨惨,这里却是一对男女共赴襄王之梦。

夫人坐在椅子上哭累了,也觉着能起身了,便打发身边的丫鬟仆人离开,一人独自躺在床上,想着方才所发生之事,心里恨透翁翠如,更是对老白的绝情寒心。这日,夫人只进了些汤水,并未出去吃饭。

一连几日,夫人都未去管家里的事,老白和翁翠如整日只顾着谈情说爱,也未曾理会。下人们见着这情况,也渐渐松懈了,地不扫了,田懒得下了,刘府时常可见几个仆人聚在一起赌钱,老白不知,夫人亦不想去管。如此两个星期,仆人们变得懒散了,田地收成也不管了,每日只做得三餐便出外游玩,原本整齐有序,井井有条的刘府已隐隐有破败之象。

翁翠如见了,暗自着急,私自见了夫人,说道:

夫人总是一家之主,仆人们总是听你的,如何可放纵这些仆人恣意妄为?”

夫人盯了她良久,冷冷回道:

“与你何干?”

翁翠如气闷,只好起身回房,走至府内凉亭处,见几个仆人正在玩牌,嬉笑声传来,实在看不下,走过去说了几句。一个仆人不乐意了,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玩牌么?你不是见得多么?比我们更多的男人你都见过,如今有啥好奇怪的?”

翁翠如心知对方是在嘲讽自己出身青楼,大是不快,正要发火,另一仆人又说:

“我们家主母都未曾发话,你这一小妾,又有啥资格可说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几个仆人就在那起哄大笑,笑得翁翠如耳根发热,笑得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默默地走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枕头轻轻啜泣。

老白刚好走进,进翁翠如在啜泣,忙问怎么回事,翁翠如扬起白皙的脸,对着老白,认真说道:

“老爷,您是真的想跟我在一起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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