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灵没多久行至王神婆住处,一道声音从屋里传来:
“你不可进来。”
全灵心中一凛,只好在门前停住脚步,出声问道:
“里边可是王神婆?”
他话音刚落,从打开的窗户中飞出一个小碗,不偏不倚落在他面前。
“拿着这碗,往右走三米,有一口井,用井水洗干净你的手脚。”
全灵心中纳闷:
“这是什么原因?为何进屋还要洗干净手脚?”
想到自己有求于人,只好拿起脚下之碗,依言往右走三米,看见一口沿边长满青苔的水井,井沿一处露出一段麻绳。全灵提起麻绳,手腕用力提了一桶水,倒于碗中,洗干净手脚,回到王神婆屋前,问道:
“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
全灵走进,王神婆又道:
“上香三柱,心须诚。”
全灵见这大堂角落处正有一灵牌,旁边放着几支散香,便依言朝灵牌上了三柱香。
“年轻人,你所求之事,恐怕我也帮不了你。”
王神婆见全灵上完香,从一间内屋走出。
全灵顿觉郁闷。
“既然帮不了我,为何要让我做这些事?”
嘴上却不敢吐出心中不满,只是作出恭敬的样子,好言说道:
“是我几位同伴有难,我需要向王神婆打听一个人,好去救他们。”
王神婆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呀,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都帮不了你们。”
全灵有些沮丧,若连王神婆都帮不了他,那谁可以帮他?难道就让老白他们三个硬生生地死在幻境中?还有那个女鬼呢?她那么可怜,我又已答应了她,这下如何是好?
全灵心中闪过数道念头,仍不死心,再次问道:
“那我应该要怎么办?”
王神婆突然定定地望着他,吓了他一跳,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半晌,王神婆才说道:
“本来你已经没命了,好在,有高人暗中救了你。”
全灵心中一愣:
“有高人暗中救了我?是谁?”
他很快就联想到了古井里的女鬼,很快又将她否定。她只是一个被困在井中的女鬼,连自己都需要人救,如何是高人?又如何能救得了我?他想起女鬼在古井里所说,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把我救出幻境,显然这高人并不是她。那到底是谁?
他快速地想到来封门村前后所遇到的人和事,猛然想起了广龙寺里的老道。
“莫非,王神婆所说的高人,便是老道?”
瞬间想离开封门村,前去广龙寺找那老道去救老白他们,但是,时间上又不允许!
王神婆并不理会站在原地的全灵心中作何感想,只是再度说道:
“你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于你想去救你的同伴.....”
王神婆顿了一会,不住摇头。
“那可是连我都无能为力。”
听得此言,全灵心中甚是沮丧,嘴上却仍问道:
“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连您老都无能为力?”
王神婆正要张嘴说些什么,突然身躯猛抖,脸色剧变,一脸愤怒,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脸上已是一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快走吧,仙家已经在讨厌你了。”
说完便伸手推全灵出去。
全灵被王神婆连推带拽,赶到屋外,心中更是郁闷。他想不通,她嘴里的所谓什么仙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王神婆是出马仙?出马仙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吗?为何不肯告诉我赵睿在哪里?全灵在屋外,走不是,留也不是,正不知如何是好。忽有一中年汉子从外边急匆匆往屋里跑去,边跑边喊:
“王神婆救命!王神婆救命啊!我家那婆娘的病又犯了!”
此人的喊声勾起了全灵的好奇心,暗暗在外边看着。
屋内王神婆听得叫喊声,举止安稳地从中走出,中年汉子忙躲到王神婆身后,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手扬菜刀,凶神恶煞地追过来,边追边大喊: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孽障,还要闹得几时?!”
王神婆对着那女人,猛得大喝一声,颇具声势,却将那女人喝得两眼迷茫,愣在原地:
“我这是在哪?”
不一会却又凶光直现,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谁?也敢来管我赵家沟人的事?”
一旁的全灵听得心中猛然一动:
“赵家沟?莫非,这女人是赵家沟的?”
王神婆却突然定在原地,不再言语,那披头散发的女人也是定定站在那里,两眼无神。过了好一会,全灵才听得一道阴柔的声音。
“既然仙家发话了,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我可不是好惹的,若是仙家食言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刚说话,披头散发的女人忽然口吐白沫,身躯不受控制,倒身于地。本是在王神婆背后躲着的中年汉子忙跑过来,扶起那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
那女人语似梦呓。
“你是在王神婆家里。”
“王神婆家里?我不是在家喂猪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又瞧见手里拿着的菜刀,突然“哎呀”一声,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手一脱,“吭噔”一声,明晃晃的菜刀跌落于地。
“呜呜呜,我这又是做了什么事啊?怎么会这样的啊!”
那女人双手掩面,哭得很是伤心,全灵从其哭声中听得许多委屈,心中不解。中年汉子半抱着她,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都走了。”
中年汉子说这话时,已是陆续跑来不少看热闹的村民,男的女的,老得少的,围成半圈。中年汉子许是习惯了这场面,并不意外。在一旁瞧热闹的全灵突然心中一惊,一颗心都快要提到嗓子里来了。
“小心!”
他惊恐地发现,正在掩面悲伤哭泣的女人正动作迅速地捡起菜刀,要往自己的脖子抹去。中年汉子被这女子的突然举动吓坏了,一时愣在原地,反应不过来。也不知怎的,也没见中年汉子有何动作,那把菜刀就莫名其妙地从女人手中飞了出去,“嗙啷”一声,落于地上。王神婆的声音再度响起:
“带她进来!”
中年汉子才反应过来,知晓是王神婆救了自己的婆娘,“感谢”二字来不及说,忙听从吩咐,将已是面容呆滞的女人拉进屋里,看热闹的人群将屋子挤了个水泄不通,屋外的全灵听得王神婆说道:
“她受了刺激,神志不清,给她喝下这碗水,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但要记住,这几天内,要找个人看着她。别让她碰刀剑之类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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