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又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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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细雨,晨风阵阵,小鸟早早地离开了自己的小窝,扯开了嗓子尽情地歌唱起来,声音一波强过一波,似是在歌颂这世界的美好,又似是在友善地叫醒在这个宁静村庄中生存的人们。

忽然,一阵刺耳的尖叫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早晨

“死人啦!”

一阵窸窸窣窣,或大或小的声音过后,十来个不同穿着的村民陆陆续续地来到了一个很是破旧的茅草房旁,在众人目光之下,只见地上斜躺着一个裸露着胸膛的年轻男人,只是,他的喉咙已经被咬断,那个干脆利落的伤口在提醒人们,他是被一个利器伤害的。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则是有着几道锋利的爪子印,这爪子印有着成年人的手般大小,却是在年轻人的肉体上留下了深红的印记,几乎是快要穿过那紧贴胸膛的肌肤了,这得要多大的力气啊!

正当人群中在讨论纷纷的时候,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震动了人们的耳膜

“儿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一个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一脸悲痛地冲进了人群,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拨开了围观的人群,直愣愣地扑在了尸体身上,随即嗷嗷大哭起来。

“咦,这不是张婶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小声地说了一句

“嘘!”

旁边一人作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那是她的儿子,张勇。”

“张勇?我昨天都见他在山坡上放牛,还跟他打了招呼,怎么现在人就没了?”

“哎,谁知道呢?这段时间咱村里经常都死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上上个星期的那五具尸体?”

“是。”

“哎,还是别说了,我们走吧,还有好多农活要干呢。”

那人说着,离开了人群。

陆续地,有人离开了,最后只剩下了几个村里管事的,和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张婶,节哀吧。”

张婶已经哭瘫在了尸体上,吭不出声来。

那几个管事的似乎是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互相使了个眼色,几人七手八脚地将尸体抬进了祠堂

“儿啊!”

哭得有些不省人事的张婶忽然大喊了一声,人即昏倒在了祠堂外

“快,快去叫些妇女拿些生姜糖水来。”

一个男子有些焦急地大喊,一人急匆匆地出去了,不一会,即从祠堂外面快步进来一个妇女,手里端着一碗姜糖水。

一口姜糖水灌下去之后,张婶悠悠地醒过来,只是一脸的悲戚,不吭一声。

“哎,我们走吧,待出去安排一下,叫些年轻人把这事给办了。”

一人说道,其他人也是顺从地走出了村里的祠堂。

“我说老哥哥,把一个在外横死的人放到祠堂里,似乎有些不好吧?”

走没多远,一个中年男子看了 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男子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

只是,这中年男子话一出口,本来就有些凝重的气氛似乎是变得怪异起来了。

有些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那五十多岁的男子有些不悦地扬起脸,声音也有些大了起来:

“怎么着?咱村里的人死了还不能够进祠堂了?”

看到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中年男子有些赔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还不知道张勇是怎么死的么?”

其他人也是一脸赞同望着这五十多岁的男子。

“哎,再怎么死总是一条人命,人死为大,张勇这孩子平时也挺勤劳善良的,再说,这孤儿寡母的,张勇一去,就只剩下他娘。。。。。。”

说到此,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其他人也有些默然。

半晌,五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我们快点将事情办了,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其他人闻言,开始分头行事, 准备好棺材,香火,蜡烛等道具,已经是到了下午的五点了。

日暮开始降临在村庄上,一层层的黑夜将村里的祠堂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只有偶尔在祠堂里面升腾起来的大块火星才稍微驱赶了无情的夜。

祠堂里悄无人声,众皆沉默,偶尔传来几声无力的啼哭。   

忽然,一道刺耳的喵叫声划破了这沉寂的气氛

“喵。。。。。。”

“妈,你看,那里有一只黑猫!”

一同来到祠堂的还有同村的小黑,小黑一家平时跟张婶玩的比较好,突闻噩耗,出于乡亲的情义,也来到祠堂。

小黑妈沿着儿子的视线,看到有一只大黑猫正站在祠堂的屋梁上。

“快盖住尸体!”

那五十多岁的管事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有些急促地大喊,旁边的人赶紧跑到棺材旁,伸手去拉棺材盖,一些人见状,也忙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梁上的大黑猫,那大黑猫受惊,不由得东窜西跑。

“喵。。。。。。”

大黑猫眼见一个石头就要砸过来,四周又是虎视眈眈的人,忽然长叫了一声,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四肢发力,往棺材盖上一跳,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黑猫已经是两只前爪踏在了尸体的脸上,然后,一阵急速的跳动,迅速地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那五十多岁的人忽然变得脸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语。祠堂里面的人也是深受影响,一个个垂头丧气。

“妈妈,为什么村长说完了完了?”小黑问道

“小孩子别那么多嘴,妈妈也不知道。”小黑的妈妈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心里也觉得颇为忐忑,她听婆婆说过,在外面横死的人如果尸体被黑猫爬过,会发生尸变。

想到这,小黑妈妈不禁拿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身边的几个男人,有几个男的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微微露出了胆怯的神情,小黑妈妈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

“阿洪,你去弄一些狗血过来。”

刚脸色煞白的村长在恢复了神气之后,朝左边的一个年轻人吩咐道。

“这个,村长,这大半夜的,哪里去弄黑狗血来?”

“去把我家的那条黑狗杀了,把血弄来。”

村长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

“村长,这似乎有些不好吧?你家那条黑狗这么有灵性,杀了可就可惜了。”

“别啰嗦,快去!就是有灵性才有作用。”村长几乎命令这年轻人。

“老哥哥,我看,应该现在把张勇埋了吧?”一个中年男子瞧了眼哭瘫在地上的张婶,说道

“尸体已经被黑猫爬过了,再埋有什么用?”村长有些懊恼。

“要不,把尸体给烧了?”另一中年男子提议。

“烧了?”

村长有些犹豫

“死者为大,人死还没在祠堂里停够七天,就这么烧了,是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祠堂里的几个男人也颇为踌躇,一边是要保持对死者的尊重,另一边是要预防尸变。

正在踌躇间,忽然,小黑稚嫩的声音在祠堂响起:

“妈妈,你快看,张勇哥哥飞走了。”

大人一惊,忙投向小黑,小黑妈妈连忙去抱住小黑。

“妈妈,张勇哥哥好痛苦啊,我要去帮他。”

小黑死命地挣脱妈妈的手往祠堂外面跑,小黑妈妈心中一阵害怕,连忙去追。

“张勇哥哥,张勇哥哥!”

小黑拼命地朝“张勇”大喊

此时的小黑见到的“张勇”浑身虚无的灵魂状态,一脸的不甘,背后一只乌黑的大手紧紧地将他往不知名的空间扯,而他在死命地挣扎。

“妈妈,张勇哥哥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小黑见到那只大手,不由大受惊吓,向他妈妈求救

小黑妈妈急忙一把抓住小黑,抱着他就往祠堂里面跑

祠堂外面的几个男人见状也走了出来,见小黑正在大哭大叫,也纷纷地回到祠堂。

过了半晌,村长问小黑:

“小黑,你刚才真的看见张勇了?”

“嗯,刚才看见张勇哥哥了。”

其他几个大人面面相觑

见大人似乎不怎么相信他,小黑手指比划着:

“刚才我还看见一只乌黑的大手,有这么大。”

小黑举起双手做了一个手势

“莫非,那是张勇的灵魂?”

祠堂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说出了假设

“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据说小孩子比较容易见到死人的灵魂,平时张勇跟小黑玩得比较好,他能够见到张勇的灵魂也不奇怪。不过,小黑所见到的那只乌黑的大手是什么来的呢?是妖怪还是厉鬼?”

村长沉吟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小黑,你再把刚才见到的完整说一遍。”

小黑一五一十地说了他所见的情形。

“看来,这黑狗血必须得准备了。”

村长沉默了一会,又说道:

“明天,找个人到里镇的赖神婆那里问问,是怎么回事,今晚,我们得安排几个年轻力壮的在这里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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